【池陆】杀生之歌
我看的第一篇池陆 喜欢得紧
＊交往后设定 没头没尾一个日常 全是扯淡
没人想拿鲫鱼当宠物养，真的。一开始他俩买那条鱼就是为了吃。池先生说这个鱼是真不错，新鲜，买回家自己炖汤喝比饭店里做的强多了。陆离没有意见，他对琐事向来都没意见，打从自己稀里糊涂跟池震睡到一起后来又搬进人家家里开始，衣食住行那些都是由池先生操心。
鱼来到家中的第一宿很安逸。陆警官又半夜接到电话，杀人抛尸，地点在水库，接下来就是黑白颠倒地忙上五六天。结案以后他们俩回到家，家具濒临落灰，鱼还在大红洗衣盆里游得欢快。池震不能理解，问:“它怎么还活着？”
“可能它不饿吧。”陆离说。
池先生盯着鲫鱼，眼睛里映出一片汪洋大水库的影子来。“我也不饿，”他说，“我这段时间都不想吃鱼了。”
鱼就是这么幸存下来的。
大红洗衣盆被挪到了客厅，方便定期投食。有时候陆离一边看书一边把手伸进盆里搅动，鱼不胜其烦来回地躲。某天池震看见了，噫的一声退远两步，陆警官你怎么能幼稚到这个份儿上。
陆离说: “你也可以试试，手感真的不错。”
池先生死命摇头。他其实比较好奇陆警官搅动那一盆子清水时脑子里都想些什么，有几次他看见陆离泡在浴缸里——整个人都埋在水中，池震的浴缸足够大，因此他能侧躺着并蜷缩起来。那是胎儿一样的姿势，浸在水里仿佛不需要呼吸，池震恍然产生了陆离正被一枚子宫包裹其中的错觉。于是他喊道:“陆离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儿陆大爷。”池震回过神来，“您接着摸您的鱼吧。”
洗澡的事后来他自己没忍又住问了一回，陆离说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。
“就是觉得那样才能洗得稍微干净一点。”
大概凶手也要休年假，桦城这段时间居然很太平。
陆警官这个月第三次躲在校门口公交站牌后边等着看女儿的时候，池先生出现在他身边。
“这么巧，陆警官也来盯梢啊？”
陆离懒得骂他，他便很自觉地捧着个包装盒凑上来:你看啊，现在的这小姑娘已经过了一个娃娃就能糊弄的时候了。这个是最新款的，玩法比较复杂，小孩之间很流行的。
陆离心里突然有点堵，但也说不上是难过。他说:“谢谢你啊。”
“我正猜着你什么时候能说谢谢呢！”池震嘿嘿一笑。
“你实话告诉我，那次你是不是哭了。”
陆警官头都不抬:“说什么？”
“我给你闺女买了挺大盒拼图的那回。我刚给你说完你掉头就走，难受了吧？”池震锲而不舍地盯他，“你肯定是哭了。”
陆离:“滚蛋。”
池先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，校门忽然就被打开了，一群太阳花似的孩子争先恐后地涌出来。他把包装盒塞给陆离:去送给她，我在这边等你一会儿。
“不用。”
池震有些微失落。“那你一会儿自己回去？”
“你不用等在这儿，”陆警官拽住他的手臂往前走，“你跟我一起去找她。”
池先生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穿马路，腿软得像踩进棉花里。
洗衣盆终究是有碍观瞻，池先生吭哧吭哧搬了个景观缸回来。鲫鱼在新居之内加速突刺，显然非常膨胀。
彼时陆离和他刚结束一场卧室搏击，正躺着休养生息。池震对着镜子里自己满背的抓痕哀嚎:陆警官，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。
陆警官闻言微微一动，眼中闪过报复的光芒:
“你有没有听过‘温柔似水’这个词？”
"听过啊，怎么没听过，挺常用的么这不是。"
“我每次查那种溺水身亡的案子，”陆离眯着眼睛说，“我就在想，”
“他们是溺死在温柔里的。”
池震表情瞬间垮了。啊，什么人呢这是，嘴巴一张就好像能说出什么人话的样子。他转头去看客厅鱼缸，鲫鱼躲在假石头假水草后边进行一些暗中观察事业，偷窥的身影十分稳健。
“这个鱼好像你。”他说。
“池震，你要是实在没话可说也别在这儿捡骂行吗。”
“行行行我不说了，我以后什么也不说。”池震突然有点不高兴，“没用的话说一百句它都没用。”
“你幼不幼稚啊。”
“反正你从来听不懂我什么意思。”
陆离从床上爬起来，一声叹息:“我知道，我也喜欢你，行了吧。”
池先生懵了。陆离走过他身边时冲他说“傻子才听不出来呢。”然后直奔着厨房去了。
“你干嘛去啊？”池震喊他。
陆离在厨房里应他:“找菜刀，杀鱼。这条鱼听到的太多了，灭口。”
池震哀嚎:“我刚给它买完缸。”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