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莫犹疑。

© 恶女达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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椰树椰汁:



陆离回警校做演讲。 




年轻的副局长站在台上,灯光在他身周勾出一圈亮白,使他如同万众瞩目的一句雪亮箴言,无声地传达有关正义的一切。他立在那儿,所有年轻的心便都朝那个方向,肃然起敬着。只有池震知道,走下台来,不论走到日光或黑夜里去,陆离是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慰藉,永不改变。


 


一只只手蠢蠢欲动地举起,像飘在大堂里招展的旗帜。陆离目光巡环,点中离他最近的那只手。手的主人站起来,看着陆离的一双眼睛比桦城初夏的绿更稚嫩,出口的问题却像匕首:“陆局,您有没有遇到过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?”


 


台下,池震的眼皮一跳。


 


陆离倒不介意被刀尖指着,从容道:“有过。”


 


“那您是怎么做到站着不倒下的?”


 


陆离望着那双年轻得不像话的眼睛。那是真正寻求答案的目光,在等待着汲取力量。陆离知道他该给出怎样的标准回答,却发觉自己不能说谎。


 


他缓缓开口,坚定,平静,铿锵而不容置疑地说道:“活下去。”他停了停,加重了声音,“活下去,才能等到你爱的人回到你身边。”


 


黑暗里,池震感到温热的浪潮起伏着冲刷他的眼眶。








走出礼堂,陆离褪下外套,池震接过来,将雪白的警服搭在肘中,跟陆离并肩在校园林荫间慢慢地走。走几步,悄悄瞥过一眼,看那个看过无数眼都看不够的人。




他的陆离仍旧年轻得不可思议,站在太阳底下,太阳都像在给他打追光;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,但池震每看陆离一眼,陆离都好像不一样。他试图用美好的词形容陆离,想到最末,猛然惊觉,所有好的修辞赠予他都不算夸大,他就是他全部的称心如意。




他伸出手去,牵住陆离的手。




迎面走来两个年轻的警校女学生,头发短得能在风中飞扬。即便是热带里的妍花,也架不住阳光的攻势,鼻子上浮起细汗,青春的躯体是汗淋淋的新鲜,在热风里散着芳香。两人戚促着说话,一抬头,见到迎面走来的陆离和池震,先一惊,目光随即落到两人的手上,笑盈盈里瞬间添了好奇,更多的却是了然。那坦荡的目光倒让陆离更窘,抽出手去也不是,走到老远,都还能听见身后呛出短促的窃窃低笑。






回到家,女儿正等着他们。




“一诺,来。”池震刚蹲下身去,女孩儿便直冲过来,赤脚蹬出“咚咚”一串足音,咯咯笑着撞进他胸口。儿童的爱恨最是无处躲藏,抢眼如同雪原上的一个墨点。一诺身上流着她父亲的血,陆离对他有情,这情意便以血脉为介质,悄然嫁接至女儿身上,转为面对他时毫无戒心的信任。池震站起来,胳膊向上颠一颠,他的小女儿稳稳坐在手臂里,两手环住他脖子,小小一颗脑袋安然枕进他的肩窝。陆离后脚跟进屋里,一诺大声喊:




“爸爸!”仰起头时,耳边的碎发挠得池震面颊一痒一痒,如同陆离用嘴唇探测他的皮肤。






池震看着倚靠在门口微笑的人。陆离的美像赏赐也像折磨。他放不下他,满心想着,夜里闭上眼,过往在脑海里来回晃,爱让他受苦,使他不得不回来。池震自小到大吃过的苦无数,身体上的磨难不值一提,对良知的拷问他也一一忍下,唯独回到这最原始的欲望与情感时,他被终极命题问倒,交了白卷,将笔一丢,头也不回地奔向他唯一的答案身旁。














好想写文,题目都想好了,没有时间。只能把写完的片段连起来过过瘾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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